昭和七年
進入本年之後
利用年底年初進行一般登山道路的新高山等其他蕃地旅行及登山早已化為年中行事
但因警察方面體諒警察照顧登山者住宿的辛勞
而且蕃地的正月與內地的山村不同
必須進行新曆的正月行事以及休養
所以從昭和6年底起就發出通告
強調希望避免正月的登山
然而在澎湃而起的登山熱面前
這些障礙也在某些手段下一一克服
並獲得新高山方面的二個紀錄性登山
這是台灣山岳會的中崎大三郎、武上耕一、結城數馬等三氏的新高主峰、大水窟山、秀姑巒山、烏拉孟山(未登頂)之行以及該會的冰石淳、 宇佐見守兩氏與筆者的隊伍所進行的以新高駐在所為中心的放射線登山等二個
前者是正月的秀姑巒山、烏拉孟山的新紀錄
且中崎氏又從登山家的見地確認了由南駐在所強行一日往返烏拉孟山的可能性
後者限於個人及天候條件惡劣而僅止於從『地獄坂岩溝』(奈落坂ルンゼ)的雪溪往返登頂東峰以及由正常道路首登主峰、新高駐在所附近的針岩ニードルス等實績
不過這是首度全部是登山家的山行
(參照本會會報第12號(昭和7年2月)第5頁、台灣山岳彙報第4年(昭和7年)第6頁、台灣時報152號(昭和7年7月)第1頁、沼井鐵太郎『放射線的登行與新高山』)
然後是去年春開通的關山越嶺道路
也只有山林課調查隊和警察相關人士翻越過1、2次而已
此年的2月中
有石川理蕃課長一行的巡視山行
又進入3月後
有京大沼田教授從高雄州方面走到廳界作植物採集
除了上述外
遺憾的是從正月到6月上旬都沒有看到任何有關台灣高山的紀錄
只有中級山岳有若干登山家進行探查而已
亦即首先是利用年底年初的休假中
木田文治、今崎秀一、田口與四郎、山村瀧勇氏首度探查新竹州的那結山(ナゼ)(1536米:又稱ルック山)、貴妃山(ケイフイ)(1576米:又稱ラッカ山)、鳥嘴山(1795米:又稱ボレック山)等山脈
又該會的高尾勝夫、出羽佐久一、岡野宗一、小原泰二諸氏
於正月初從碎石坡透過多樣路線攀登殘雪降霜結冰的北插天山(1747米)
(台灣山岳彙報(昭和7年)第6頁)
另台中州東勢國民學校的一行數名在相同時候以業餘人士首登了大尖山(2225米:又稱鳶嘴山或モモマーガル)
(シルビア第3卷2號(昭和7年)第59頁–今川三郎『攀登大尖山』)
翌2月有冰石淳氏與筆者的攀登加里山(2318.7米)
此山已於本年或去年被河東組的山地事業相關日本人士所攀登
(台灣山岳彙報第4年(昭和7年)第9頁、台灣山岳第7號(昭和8年11月)第170頁)
更且
進入6月後
台灣山岳會台中支部的田中列次氏等12名
從出雲山(イヅモヤマ)駐在所往返醜崠山(2020米、已於大正13年9月被福谷氏、昭和5年3月福田氏等攀登)
翌7月同樣是田中氏等3名攀登大尖山
以至於對此山脈的登山價值更有認識
(台灣山岳彙報第4年(昭和7年)第39頁)
另外4月中特別值得一提的
是田村剛博士赴聲名大噪的國立公園預定地太魯閣視察
在調查後對納合木瓜溪、三棧溪(サンサン)的所謂大太魯閣的偉大風景地拍胸脯保證
並透過東台灣宣傳協會的努力讓之後的探險勝者大為增加
另外台灣山岳會員出羽佐久一氏趁赴內地省親之便
從日本北阿爾卑斯上高地攀登槍岳
開啟了台灣赴內地的積雪期登山的頭緒
6月中旬左右
筆者身帶公務從里壠、新武路方面的東側越過關山越嶺道路
以登山來說
雖只攀登了鞍部頂上附近的約3000米的山峰
但可向登山界提供以此道路為中心的向陽山、關山、庫哈諾辛山等種種登山資料
(台灣山岳彙報第4年(昭和7年)第35頁至56頁、本會會報第17號(昭和7年7月)第4頁)
7月中
台灣山岳會除了新高山、次高山的例年大眾登山外
還進行了兩大探險山行
次高山也在領隊千千岩氏的計劃下在山頂上露營(陸地測量部員紮營在山頂測量中)
之後經東稜、七家灣溪、卑亞南鞍部強行到卑亞南社
發展出一個新機軸
(台灣山岳彙報第4年第39頁)
探險山行之一是以佐佐木舜一為領隊而由河南宏、清水善次郎、古平勝三、桑子正彥、山河友次、萩坂剛諸氏所組成的大霸尖山、次高山縱走的植物調查、寫真攝影專業的研究登山
(台灣山岳彙報第4年第44頁、台灣山岳第7號(昭和8年11月)第60頁–佐佐木舜一『大霸尖山及次高山連峰縱走記』)
(譯註:『大霸尖山及次高山連峰縱走記』
另外一個是以千千岩助太郎為領隊而由齋藤三男、田口與四郎、宇佐見守諸氏等組成的畢祿山、中央尖山、南湖大山的大縱走
隨著去年被解決的大霸尖山 、次高山縱走
原本就成為有心人士探險以及競技登山的焦點
且又首登其間的無明山(ルムラモル山?, 3420米)、南湖大山 南峰(3500米)
這真的是今年登山業績上的掄元之作
此一長而大的山稜
其攀登技術上的價值雖比想像中還低
但讓中央山脈的北半部就此沒有欠缺紀錄的主稜
且在面對溪頭兩蕃敵對的人為困難中
能在當局的理解下以無嚮導方式完成最後從南湖大山 下山的縱走一事
可說是劃時代之舉
其最後的處置
是近代登山上巧妙而飛躍的管理之一
而之所以能夠有此自信
是來自於領隊千千岩對南湖大山 攀登上的再三研究
另外此行中
因為路途遙遠以及天候不穩定的夏季
所以並無勉強試登中央尖山南方無名山等其他惡劣的場所
(台灣山岳彙報第4年第44頁、台灣山岳第7號第147頁–千千岩助太郎『畢祿山、中央尖山、南湖大山』)
(譯註:『畢祿山、中央尖 山、南湖大山 縱走』https://blog.xuite.net/ayensanshiro/twblog/523494302
另千千岩助太郎生平、山行紀錄請參照『長程縱走的建築先驅—千千岩助太郎』
其他在夏季的登山
首先是岡山正氏等於7月恐怕是以業餘身份首度攀登了白姑大山
(第4卷1號(昭和8年)第65頁、台灣山岳彙報第8年(昭和11年)第27頁)
(譯註:『白姑大山攀登記』https://blog.xuite.net/ayensanshiro/twblog/587323028)
然後是台北一中山岳部員在新沼、二宮兩教官的率領下
7月攀登了大霸尖山
但因考量天候遽變而從警察道路作二日往返的強行
與之相反山行方式的
有同樣是7月下旬由見元了氏所率領的台北商業學校學生數名
在志佳陽大山山腹宿營一夜
把原本兩天往返的次高山登山
改為花三天輕鬆的山行(台灣山岳彙報第8年第49頁)
又8月中旬中
九州帝大教授江崎悌三氏在昆蟲採集研究的目的下
由東越過關山越(江崎悌三藏版『第二回台灣採集旅行記』昭和7年12月)
約同一時間伊藤太右衛門氏也同樣越過關山越嶺道路
(譯註:參照『關山越嶺道、六龜警備線及內本鹿越嶺道採集旅行』
https://blog.xuite.net/ayensanshiro/twblog/586053807)
又以內地的高山遠征來說
其山與路線都不算罕見的山行
以前本會的長老大平晟氏曾千里迢迢來攀登新高山、南湖大山
與之相反地
台灣山岳會的長老大橋捨三郎氏則和島田彌市氏一起踏破燕岳、大天井岳、槍岳並精神飽滿地回到台灣
值得一記
進入秋天之後
在中級山岳方面
新竹的有志登山家在10月15日至17日的2天半中
從風尾溪攀登鹿場大山
再經上島溫泉下來的強行登山
又蕃人很少通過的阿里山塔山(2480.5米)的南面峭壁
營林所員一行於11月以文化人身份首度攀登
(台灣山林99號(昭和9年)第41頁–南山燕『塔山斷崖正面攻擊記』、『台灣山岳第10號(昭和14年3月)第61頁)
高連山地方面
山林課於10月及11月兩次首度以大調查隊從北往南進行大霸尖山、次高山的縱走
不過這些山行和台灣山岳會的其他夏季山行一樣
似乎都避開了素密達最險惡的場所
(台灣山岳彙報第4年第57頁、同第5年(昭和8年)第4頁)
另本年理蕃史上又成為一個山行障礙的大關山事件於10月9日發生
特意開通的關山越嶺道路也因此暫時對大眾關閉
(參照台灣山岳第7號(昭和8年11月)第35頁–瀨野尾寧『大關山事件的顛末』
此年的不知哪一個月
陸地測量部的齋多技師在次高山往南延伸的山脈中
首登Atohan(アトハン)(3284.5米)
並命名為佳陽大山(佳陽山)
(台灣山岳彙報第6年(昭和9年)第3頁)
另昭和5年至7年之間
伊藤太右衛門氏似乎從東側的台東廳攀登北大武山
惟日期不確定
(後來確認伊藤氏是昭和5年9月從台東廳的大麻里進入ビララウ,同17日出發,由大麻里溪源頭登頂北大武山。從東側攀登大武山連嶺,恐怕是最初的文化史紀錄(台灣山林會報57號昭和5年12月43頁)
昭和7年度以台北為中心的小登山
其分野比去年更廣也更深地進行
新納入登山家已知清單的山地有貴妃山、鳥嘴山的山脈或北插天山的不同登頂路線及加里山等已如前述的山
另包括大屯山群的烘爐山、石槽子坑、火炭竈坑、大屯山西側的溪、面天山北方的溪、小觀音山火口瀨、竹子山東南的溪、大屯山的粗坑、八連溪、南勢溪流域中的竹坑山、大保克山、從內洞溪往シラック溪、插天山脈中的從樂佩山(ブチャシ)到北插天山、南插天山到拉拉山、其他基隆水源地的群山、從宜蘭側攀登阿玉山、由白石山攀登鹿窟尖等
這些山地有些可立即適用於初次爬山者同行的大眾登山
隨著大屯山群廣被踏遍
登山家一方面追求插天山脈的未踏之地
另方面探求近鄰的山谷與岩場
或嘗試小遠征新竹州的五指山或馬那邦山(マナバン)
又台灣山岳會向台銀和樂路會請託的七星山登山路線的共同調查
是集中登山的一個新形式
攀岩在鳳髻尖進行最為深入的研究
其附近的險惡塞口山石壁的新攀登、直潭山南面的溪、龜山附近的岩溝、筆架山北側的斷崖、汐止大尖山西側的溪、大屯山的粗坑、八連溪、面天山裡側的溪、皇帝殿山等也被探索
而且應一般大眾的要求
台灣山岳會舉辦了長達四天的攀岩講習會
相對於台北的小登山有如此旺盛的登山意識
其他都市的活躍情形則頗為有限
亦即只有以新竹為中心有五指山及鹿場大山
以台中為中心的大尖山的山脈
以嘉義為中心的大坑山
以花蓮港為中心的Haroku(ハロク)臺、立霧山(タッキリ)而已